第1944章 仙翁天池还因果,铁像终伴伪帝魂 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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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池岸畔,兀术垂手立于白玉神鹰之上,神情冷峻;另一边,赵斌横马而立,四位大帅紧随左右,北伐众将持枪环伺,气势凛然。
一位大宋贤王,一代大金雄主,就这般遥相对立,而在两人之间的空场之上,静静矗立着五尊新铸的铁像,要说做工那是真好,衣带飘飘,盔明甲亮,五贼的面容那是栩栩如生,毕竟这炙热的铁水固然能毁人皮肉、坏人袍服,可是却毁不掉陶范上早早印上的衣痕面容,因此如今这五尊像可称得上是人骨铁身,自然也就要生动的多。
而在五尊铁像的一旁,陈抟、鲍方二人垂手而立,面上带着轻松之色,大事功成之意,至于说那些工匠与健卒,早在铁像铸成之后,便已随那三千道兵一齐撤往后方军阵之内。
此外,这场上倒还有一人,不过此刻却是茫然无措,连该作何表情都已忘记。众人目光扫过他时,都在暗自揣度:他仍能站立,究竟是因真有几分不凡,还是早已忘了膝盖可以弯曲?可当瞥见他脸上那无法掩饰的惊惶,谁都明白——这人早已吓傻了。而今仍僵立于场中的,正是早被押解至此、却始终无人真正在意的赵构。
不过很快,赵构便感到一股寒意自脊背窜起,浑身猛地一颤,也正是这一颤,让他终于记起自己还有双腿。
紧接着,众人便见他颓然瘫倒在地。而那令他如坠冰窟的,不过是两道同时落在他身上的目光。
随着赵构瘫软下去,那两道目光也终于在半空相汇;目光的主人,也在此刻缓缓抬头,望向彼此。
“赵斌,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看完这手段了,只是,可惜了这些好铁啊,都是战场杀伐的利器啊,竟然糟蹋在这几个小人身上了!”
“兀术,白铁无辜铸奸臣的道理我自然知道,因此我用的是你们大金的兵刃,敌国之兵铸为奸臣之像,不说恰当吧,但总归要比浪费我自家的精铁好!”
“昔年始皇帝收天下之兵,而铸金人十二,意为止熄兵戈,你今日以金兵铸奸像,莫非也有此意?”
“算吧,不过更多的是陈老道说他那法子要沾些血煞气才好。”
一听赵斌这话,兀术先是一愣,继而哈哈大笑道:“这活铸的血煞气还不够啊?还在乎兵戈上的那些许?”
“哎,多多益善嘛,毕竟,这满打满算才是三条,可三条与你这一条相比,总归差上不少!”
原本兀术那一笑,这活铸的压抑氛围被冲散了不少,可是随着赵斌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,在场的气氛便又陡然凝重起来,一条、三条,众人可都不是痴儿。
要知道大金为了提振士气,自赵斌率军北伐以来,兀术的两位恩师便在国内广布舆论,称:“大金有赤须龙下界,正为倾覆赵氏山河而来。”
此时此地再加上方才陈抟那一番忙碌,众人哪里还能想不到,赵斌口中的一条说的正是代表赤须龙的兀术。
至于说三条,众人的目光扫过场上,刚才陈抟那金光说的分明,秦桧这厮乃是黄河岸畔铁背虬龙,如此便算是有了一条;而万俟卨、罗汝楫二人中有一个是蛟龙精,一个是团鱼怪,众人一时分辨不清,但可以肯定两人只能算一条;至于说王氏那就是个瞎摸虎,至于说张俊那直接就是个屁,众人自然不会觉得这两位能和兀术、秦桧并提。
如此一来,众人的目光自然也就落在那边赵构的身上,看着这位瘫软在地的九殿下,众人虽然不愿承认,但其掌权十余载,顶着赵姓几十年,就算不是真龙那也能算条伪龙,况且刚才金光推演说的清楚,父非龙父,可母却是龙母,只是这位要是算在三条之内,众人一时间实在不敢去想赵构会是何等下场。
众将能想到的点,那边赵构自然也能想到,因此就在赵斌话音刚落之时,那边赵构已然颤声悲呼,“不,你不能如此对我,我、我乃天子,就算被废也有礼仪规制所在,你,你不能用私刑除我,你,你,岂不闻史笔如椽!”
“九殿下,你可莫要冤枉了好人,某何曾说过要将你铸为铁人啊?对了,你刚才说礼制?放心,一定会按礼制办的!”
赵斌说完侧目看向一旁的陈抟,那意思还不动手,等着赵构再喊两句啊。
那边陈抟感受到赵斌的眼神,当即拂尘一摆,缓步上前。他面上犹带几分笑意,语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淡然。
“构殿下,今有大内密档为凭、桓殿下亲口为证,你非我大宋赵氏血脉,已然是不争的事实。然,念你为我宋室理政十余载,虽说没什么功绩,还任用奸臣,甚至还残害我大宋忠良,但是吧,你终究虚耗了这十数年光阴。我大宋乃天朝上邦,自有气度,不会苛待将死之人。”
他语锋微顿,目光平静地落在赵构惨白的脸上,续道:“有道是,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老道今日,便代天意、顺民心,许你一个身后哀荣——准你以王侯之礼,风光下葬。”
言及此处,陈抟话音陡然一转,温煦尽褪,只余清冷:“只是,你所行之事,所犯之错,若以中原礼仪安葬于我中原沃土之内,赵氏先祖之侧……终究不妥,不过万幸,您当年为自己选了一条后路,今日这路正好用的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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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构看着面前的陈抟,听着这位嘴里说出的话,面上苦涩之意更浓,张了几次口后终于说道:“仙长,您是神仙人物,当年太祖爷打江山时您就在,现如今怎么、怎么替赵斌为舌,您,您何至如此啊?”
在场众人听赵构憋出这一句话来,先是一愣,可随即竟然都生出一抹欣赏来,而在众人心中也同时涌出一个想法来,“不怪能在那个位置坐这么多年,不怪秦桧如此欺上瞒下,可终究没能将他架空,这厮,竟然还真有几分急智,死到临头了竟然还能想出来害人的法子。”
今日这局面,随着陈抟把话讲明,那众人猜都不用猜了,那口大金的棺椁就是给他赵构带来的,那五个新铸的铁人就是给他陪葬之用,至于坟地嘛,若大一个天池还能容不下一个赵构?
事实虽如此,但如何实施却是一道难题。今日虽无史官在场,但此今日可以说是宋金恩怨了解之日,若无官方定论,后世必将流言四起。难道要让后人臆测,大宋未来的皇帝、大金真正的掌权者与一位血脉不清的废帝,仅仅是在这圣山之中默坐终日吗?
更别说三人中还有人注定无法生离此地,若再没有一份权威记录,众将几乎可以预见,若是今日不留下一份记录来,那后世史笔由人挥洒之时,定然会生出无数不利于赵斌的猜测与诽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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