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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为帝王,他本就猜疑心比寻常人更重几分。庆修冒出来时,他细查过庆修,身世来历的疑点不少。

相反,这本反书反而为庆修身世上,一些解释不通的问题作了解答。

他看见时,都忍不住细想了下庆修是杨广私生子的可能性有多大,甚至下意识琢磨起倘若书中所写为真,他该如何应对。

不过……

李二闭上眼,哼笑道:“不管庆修是不是杨广儿子,至少他也不会和这些隋朝余孽是一伙的。”

如果庆修和隋朝余孽站在同一边,这些刺客就不需要用这种自杀式的方法,将书送到他面前了。

他们不仅不会在书上写庆修的身世,反而会尽力撇清庆修的嫌疑。

而庆修有任何其他想法,或是偏向这群隋朝余孽,他询问时,也不会用这么不走心的理由。

以庆修的本事,找个寻不出问题错处的借口,并非是件难事,何况他特意给庆修留足了反应时间。

这段时间足够庆修伪造出一个近乎天衣无缝的借口了。

哪里用得着找个这么蹩脚的理由,简直是明晃晃告诉他,当初收缴反书,他确实是替换了反书的内容,原因也很简单,便是为了避免他下意识生出了猜疑之心。

李二摇头失笑,又笑骂了庆修几句。

“哼,如果他没能尽快将隋朝余孽解决,对方将这个消息散开,惹出了旁的麻烦事,那就让他自己收拾烂摊子去吧。”

“到时候朕还要跟他算算欺君的账!”

骂完,李二就将庆修抛到脑后,拉着长孙亲热,你侬我侬起来。

无独有偶。

庆修出宫,上了马车后,脸色立马沉下来了,他把李剑山叫进了马车里。

“将陈如松叫回来,去查扬州,尤其是当初在印书坊中查抄反书的人,将他们彻彻底底查一遍。”

原本他将反书呈给李二,而李二并未与他疏远的时候,那些隋朝余孽按理就会有所忌惮,担心自己白费力气,从而不会再轻易动用反书这一招。

结果,如今竟然冒这么大风险,只为了将反书送到李二面前,分明是得知了他此前呈给李二的反书,是他重新编造过,并非是原来那本。

问题是,此事只有当初在印书坊中的人知晓,而那本响水县县令重新编造过的反书,是他亲自呈给李二的,能得知书上内容的人更是寥寥无几。

无论如何,那群隋朝余孽不太可能得知这个消息。

除非这里面,有隋朝余孽安插的奸细。

李剑山先应下,随即低声道:“陛下那边怎么说?”

“他没有上当。”庆修摇摇头,只说了这么一句。

查隋朝余孽一案,有李二的空白圣旨,他行事会更方便,但是没有也太大关系,涉及到反贼,没有哪个官吏会胆大包天不配合。

这道空白圣旨,与其说是为了让他便宜行事,不如说是李二给他定心丸。明明白白告诉庆修,凡书上的内容无论他信与不信,但是他信庆修,亦不会因此猜忌。

这就足够了。

如果李二真的怀疑猜忌他,并且试探来试探去的话,庆修真不能保证,最后会不会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。

帝王的猜忌心一旦起了,那就很难止住了。

李剑山听明白了,陛下没有上当,那些隋朝余孽没有挑拨成功,同样,陛下也没有完全相信庆国公的身世真与隋朝无关。

回府的路上,庆修琢磨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,隋朝余孽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?

忽然,他脑中灵光一闪。

“让陈如松仔细查查响水县的县令,反书是他编造的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里面是什么。”

“而且隋朝余孽不会无端选了响水县的印书坊印制反书,要么响水县是他们的大本营,或者重要据点之一,要么是响水县中有人庇护他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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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论是那种可能,响水县县令,都不可能清白。”

庆修心想,就看对方是只收受了贿赂,还是明知是逆贼却依然给他们提供庇护了。

……

庆修派人将响水县重新彻底翻查,县令很快就察觉到了县内的暗流涌动,并且收到了长安城传来的消息。

隋朝余孽潜入陛下寿辰宴,当众刺杀陛下!

庆修非但没有派人阻拦这个消息,反而在背后推了一把。没多久,隋朝余孽动作频频的消息,席卷了整个大唐!

县令听闻消息时,一口茶水喷了出来!

他手哆嗦了下,问县丞道:“你说什么?”

县丞复述了一遍,然后咂舌道:“这些隋朝余孽真是胆大包天,竟然敢行刺陛下。”

他万分不解,“大人,你说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倚仗?”不然怎么会在大唐蒸蒸日上,隋朝本就不得民心的情况下,闹出这么大的动静?

县令使劲捏着茶杯,面容扭曲了瞬,“我也想知道。”

他们到底有没有脑子,竟然真的混入李二寿辰宴,刺杀李二,就为了将那册反书送进去?

哦,兴许还抱了点,如果能刺杀成功就赚大发了的心思,县令面无表情地想。

县丞余光瞥见县令极度难看的脸色,以为他是在为反书一事担忧,安慰道:

“大人不必忧心,您新编造的反书呈给庆国公时,庆国公并未表示不满,而那本据说从此刻身上搜出的书册,也未必是反书……”

县丞顿了顿,似乎觉得这话有点过于自我安慰了,他改口道:“就算是,此事也与大人无关,怪不得大人您。”

县令没有说话,无关?消息就是他递出去的,一旦被庆修查出来,他项上人头就不保了!

他按下心头的慌乱,尽量维持平常的语气。

“反书最先出现在我们县内,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,让衙内的人这段时间打起十二分精神,留意县内有没有行踪古怪的人。”

话罢,他挥挥手,示意县丞下去。

“是。”县丞领命告退。

他前脚刚走,后脚县令就铁青着脸,重重将杯子搁在桌上,然后怒气冲冲地奔向书房。

半个时辰后,曾经潜入县衙的络腮大汉翻窗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