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 前夫妻的较量 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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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棠递给皇帝的折子里写了两件事。
一是三年前褚嫣在褚家行使阴谋时,从中发挥的作用。
一是月桓的身世。
月棠从头至尾就是无辜受害者,皇帝没有任何理由不替她作主。作为一个才刚刚登基三年的新帝,这也正是一个可以用来展现帝王风范的好机会。
所以前一件,褚嫣身为长嫂,竟然伙同娘家一道谋害月棠,作为帮凶的她怎么可能逃脱得了罪责?
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。
光是这一件就足够削去她世子妃的头衔。
再加上月桓的身世。
因为此前褚嫣用来状告褚瑛害死了月桓,故而孩子的尸体还留在大理寺。
而他的籍案已经随同月棠的籍案一起归还到宗人府了。
皇帝接到折子后,听说褚家竟然还犯下这等事,立刻就着人去宗人府去籍案,又让人拿着去大理寺比对尸体。
不多时太监拿着与籍案上完全不同的一份掌纹前来复命,这位向来温和仁厚的少年皇帝气得拍案而起了!
“这褚家简直反了天了!晏哥哥,你这就替我传旨,削去褚嫣端王世子妃的封号,同时将她逐出宗室,贬为庶民!
“这等心思恶毒之人,若让她承受端王府的香火,那我对不起王叔,也对不起堂兄!”
晏北领旨。
皇帝看他把圣旨揣进怀里,紧接着就要走,又问了他一句:“晏哥哥和堂姐,是怎么认识的?”
晏北已经退到了门槛下,听到这里他抬头看过去。
皇帝走出帘栊:“从昨夜到如今,我心里反复思量,越想越感到后怕。
“倘若当时堂姐未能找到晏哥哥帮忙,又或者晏哥哥不曾相信她,那堂姐这一路该有多么艰难。”
自昨夜这案子公开时起,晏北为何会成为月棠的后盾,同样也成为了朝堂上下人们议论的话题之一。
只不过像皇帝这样当面问出来,他还是头一个。
晏北缓了缓,沉息道:“因为家父与端王有少小的情谊,两府也算是世交,所以郡主进了京城后,就来找臣求助了。
“最初臣也不信当年早就定案了的那种意外竟然是有人蓄意谋杀,所以选择从何家的血案下手,没想到这一查,不但证明了案子全部都是真的,而且背后的主谋还是褚瑛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皇帝缓声道,“堂姐也是福星相佑,能够从三年前那场谋杀里活下来已属不易,回京之后又得到你的相助,可见老天爷也在体恤她。”
晏北道:“也说不定是先帝与先皇后在天相佑。先帝在时,对郡主可是有着诸多破例,就连先皇后病逝之前,也特宣了郡主回宫侍奉汤药。
“这份恩宠,满朝之中的女眷可谓是绝无仅有了。”
听到这里,皇帝恍若才从神游中醒来,喃喃说道:“没错。
“朕也记得儿时母后常将堂姐抱于膝上,温声软语地说话。
“父皇亲自为堂姐拟名‘棠’,人人都以为是取自于‘海棠’,可事实上却是取自‘甘棠遗爱’……”
甘棠遗爱是用来赞颂品德高尚的官员的,先帝却对月棠有着这样的寄望。
不光是皇帝感到不一般,晏北也听得怔住了。
……
褚嫣的后事不是什么难题,月棠把折子交给高安以后,兰琴也回来了,于是主仆几人开始收拾行李。
不光是她自己的行李,也还得收拾阿篱的。
真到了这一步的时候,月棠动作就慢下来了。
这些日子,她把靖阳王府上下对阿篱的疼爱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。
毫无疑问,小家伙这三年在王府里过得十分安稳幸福。
倘若自己没出现,往后余生恐怕他也会如此这般下去。
那么自己突然中断他这份幸福,是否有些残忍?
晚膳后,阿篱照例腻在他的怀里不肯离去,小嘴不停的问端王府是什么样子?他回去了可不可以和阿娘睡一起?要问给阿牛和如意他们住的地方离自己远不远?小鸭子也会有湖吗?
小孩子不懂离别,满心都是对探索陌生环境的向往,所有担忧的问题在兰琴和华临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,便立刻拍着小手掌欢呼起来。
旁边的高安和芸娘看的满肚子冒酸水。
瞅了片刻高安先出来,门下站了站,见养荣斋的外屋里灯火通明,知道是金煜在那边小偏厅里整理册簿,便走过去。
一进门他叹了口气。
金煜道: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“难受!”高安坐下,两手抱着拂尘,垂头耷肩,“咱俩养了三年的苗苗,日后就成别人家的了。”
金煜停手笑了下:“这话从何说起?那总归都是咱们靖阳王府的血脉,将来还能不认你这高爷爷不成?”
“那可没准。”高安又拉长音叹自泣,“你还没看出来呀?自从那华大夫来了,孩子就一口一个华爷爷,连我的卤鹅也不吃了。
“这要是出了王府,哪里还能记得我老头子?”
金煜笑起来:“不可能。小世子可是咱们这几个轮流看护长大的,这情份,谁也比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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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那卤鹅吃多了也腻,兴许他最近就是不好这口。回头有空,我再编几个鸭子给他,保准他就把那华爷爷抛下了。”
“你可别太自信。”高安瞥他,“回头碰一鼻子灰,可别怪我没提醒你。”
话音落下,小太监走进来:“王爷回来了!”又指着华清苑的方向说道:“径直往郡主院子里去了!”
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半老年人倏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,不约而同地迈出了门槛。
晏北进了王府之后,其实在前院里磨蹭了很久才进来。
从前门进入后宅的路程又远,等他到了华清苑门下时,新月已经冒出头来了。
在墙角小炉子旁给月棠熬药的小霍看到了他,张口喊了声“王爷”。
少年嗓子又清又亮,把廊下几颗脑袋同时引得转了过来,晏北只得硬着头皮走进门:“你们郡主睡了吗?”
“没呢,”霍纭放了蒲扇,快步进去禀报:“王爷来了!”
月棠掀帘出门,已经卸下了钗环的她脸上光洁如玉,散落下来的发丝垂在一侧肩膀,在胸前抖开一幕墨色的瀑布。
“去沏茶来。”
她扭头吩咐小霍,然后把晏北引入偏厅。“想必是进宫耽搁了?皇上没说什么别的吧?”
“没。”
晏北看着她一缕发尖在身后一摇一摇的,如同在纸上挥毫,脚步也不由跟着变得轻慢。
“把褚嫣逐出宗室的圣旨我已经送去宗人府了。明日天亮之前应该就会办理完毕。”
等茶点都上来了,他又把右手一伸:“我的解药呢?”
月棠抬头,恍然想起来还喂过他一颗养荣丸。
她微微扬眉,从荷包里摸出几颗小丸子:“分早中晚三次服用,每次一颗,可以扫尽你体内余毒。”
晏北端详片刻:“不会有诈吧?”
“吃不吃随你。”月棠瞥他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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