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3章 俯视谢淮州的真心 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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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晾着!谢大人有伤在身,处理完公务喝药睡下,就是睡一夜又有何妨,他若是能等……那便一直等着吧。”裴渡心中有火,提起翟鹤鸣语气也冲,他接过何义臣背在肩上的药箱,“至于崔姑娘的弟弟和妹妹,问问崔姑娘怎么打发吧。”
裴渡与何义臣两人刚跨进谢淮州寝室,就见锦书趴在桌案小小一角睡了过去,元扶妤单手撑着脑袋闭着眼似是也睡着了。
两人对视一眼,又退了出来。
何义臣看着裴渡充满红血丝的眼,问:“崔姑娘和你……你们回来后一直未睡?”
“你这话问的……”裴渡将药箱放在一旁,“谢大人突然出事,很多事都得尽快安排。况且大人还未醒,也无法安心休息,总怕出什么纰漏。”
“董大夫没说谢淮州得多久才能醒?”何义臣皱眉。
裴渡长呼出一口气:“不知道,要热度退了之后再看,谢大人伤了头……董大夫也不好说。”
何义臣与裴渡两人,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心平气和说过话了。
此刻,两人如曾经长公主在时一般,立在廊下,倒是让裴渡想起从前殿下还在的日子。
“快四年了……”裴渡开口道。
“是啊,快四年了。”何义臣应声。
残阳斜斜落在院墙青瓦之上,将粉墙镀上成橘红之色,就连那随风摇曳的繁茂树叶,也被瑰丽霞光涂抹。
这长公主府的每一处景,都一如四年前。
可公主府的主人,却不在了。
物是人非。
“虽然你、我现在各行其是,但目标是一致的。”何义臣望着被夕阳拉长,斜斜拓落在粉墙上的婆娑树影,“如今,我信你当年所说,不是诓我。所以在谢淮州醒来之前,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。”
在他离开京都前,裴渡对何义臣说,谢淮州将长公主曾定下的国策推行结束后,他一定会为殿下复仇。
但何义臣是不信的,他一直怀疑是裴渡背叛殿下,伙同谢淮州要了殿下的命。
后来,崔四娘设计查出长公主之死是翟国舅与世家所为。
再后来,又从王家人那里知道了更多详情。
谢淮州也是四年如一日,抓住一切机会,推进长公主当初对大昭的擘画。
每一次崔四娘出手,谢淮州都会精准抓住时机。
何义臣自回京以来,看在眼里。
“好。”裴渡应声,“等谢大人醒了,请你喝酒。”
“戒了。”何义臣拍了拍这身玄鹰卫的衣裳,说,“殿下离开了快四年,我回乡后醉生梦死了两年,如今想想简直是浪费光阴。”
屋内,元扶妤头往下一坠,陡然惊醒。
听到门口何义臣和裴渡说话的声音,她起身给锦书盖了条薄毯,她还未走至门口,何义臣与裴渡两人已回头。
只听元扶妤开口道:“明日王氏一族处斩,把那三位母亲带去瞧瞧吧。”
元扶妤已经知道,谢淮州让裴渡将那三位母亲安排去了慈幼院,让她们去照看那些没了双亲的孩子。
这个安排,元扶妤也认为不错。
“好。”何义臣点头,“这事我来办!对了……你的弟弟和妹妹今日去玄鹰卫找我,非要我带他们来看看你,现在在长公主府外。”
崔五娘和崔六郎找何义臣,虽在元扶妤意料之外,但她并不觉诧异。
去年入京,这两人以为崔大爷要将她献给京中权贵,曾半道拦马车,把私房都给了她。
元扶妤回头看了眼还在睡的锦书:“一会儿我让锦书送他们回去,你去忙你的。”
翟鹤鸣当真就被裴渡一直被晾在正厅,喝了一肚子的茶。
直到心腹查到今日谢淮州批的公文,都是一大早玄鹰卫去衙署取回来的,翟鹤鸣眉头紧皱,又问:“跟着崔四娘的死士呢?”
“联络不上。”翟鹤鸣心腹道。
翟鹤鸣抿唇,若是如此……恐怕是死在了爆炸中。
一时间翟鹤鸣失去了在这里继续等下去的兴致,起身离开了长公主府。
元平八年四月,王氏私藏死士,戕害宗亲,科举舞弊,纵容子嗣虐杀幼童,犯谋逆、欺君、渎职、贪墨、大不敬、草菅人命诸罪,诛九族。
皇帝雷霆盛怒,下旨不必秋后,王氏主犯腰斩,从犯斩首。
数百槛车押赴刑场,观者如堵。
四年前长公主离世时,刑场血浆成泥,血腥味还未完全散尽,今日不知王氏人的血能渗入地下几尺。
不少王氏子嗣,在槛车中泣不成声。
才十六七岁的一众王氏子嗣,因惧怕死亡面色惨白。
他们有的原本还在国子监读书,就被突然闯入的官兵拿下。
有的刚游历回回京一入城门便被抓住。
更有甚者是被官差从妓子床榻上拖下来的。
槛车中还有缩在母亲怀中刚满十岁一月有余的孩童。
诛九族一向不牵连十岁以下孩童,刚满十岁的孩童一般官员收了银子,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。
可此次皇帝震怒,求情都同罪论,谁敢收银子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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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义臣让人带着那三位母亲,立在邢台最前方,听着监斩官念过王家人罪行,尤其是在听到纵容子嗣虐杀幼童,草菅人命时,三位母亲相互搀扶哭得泣不成声。
她们虽然拼死杀了王九郎和王十一郎,但……去太原查案带着人证回来的马少卿,查出当初涉及虐杀幼童的不止王家六郎和王十一郎,还有王家其他郎君。
甚至还有与王家六郎和十一郎交好的两个柳、崔世家子,皆在此次处斩名单之中。
玄鹰卫的人一身便装护在三位母亲身旁,一直陪着这三位母亲,看着崔家和柳家两人也伏法。
三位母亲大仇得报一口气卸下险些瘫倒在地,哭喊呼唤着自己孩子的名字,哽咽不能语,闻者伤心听者落泪。
短短十日,曾经赫赫扬扬王氏大族,随着数百人头滚滚落地,轰然倒塌。
“陛下虽然看过王廷松的供词,但以前谢大人与陛下谈过,陛下知道长公主的仇……得放在国政推行结束后报,便未曾将此事明书在王氏罪行之中。”裴渡一边为元扶妤磨墨一边道。
元扶妤点了点头,看着手中的被压下来参魏堰的折子,说:“这么多人不赞同修河就算了,还有告魏堰状的,瞧着……大多是户部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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