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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火山有七山三十二峰,虽说不过发迹不过三百年光景,但这几代弟子都很出了些了不得的人物,就拿上一任天火山主玉海真人来说,术法通神,甲子便踏足云雾,之后就是纵横一洲,闯下名声,不知道有多少邪门外道听着玉海真人四个字,当即便会被吓破了胆。

除去对邪门外道向来不留情面出手极重之外,这位玉海道人也不是什么客气人物,不知道多少修士跟他一言不合,就要被他拉出来比划比划。

反正依着那位老真人的口头禅,就是贫道读书不多,嘴笨,但拳脚功夫还凑合。

那会儿整个赤洲修行界,都盼望着这位老真人什么时候羽化,就算是不羽化,都这个境界了,也该归隐了不是?难不成老真人对踏足九圣人境界没有半点想法?要是有想法,就该好好闭关修行去嘛。

虽说这么想,但实际上又有不少人祈祷着这位玉海真人不要当真踏足那个境界,不然这他娘的,赤洲没个宁日。

不过到底最后修士们还是盼到了老真人将山主之位传下,自己一心清修去了。

阮真人虽说天赋也极高,没要多久就替下了玉海真人的十人排名,算是不辱师门,但阮真人脾气真要好不少,这位天火山的现任山主,待人温和,几乎从不急眼,大家甚至都在背后议论,多亏阮真人是姓阮的缘故,不然说不定就要跟那位老真人一样脾气暴躁了。

要知道玉海两字是老真人的法号,他的俗世姓名不提,光是那个姓,就极为暴躁直接的。

这些日子,阮真人在负责为周迟的飞剑锻造剑鞘,高瓘则是开始重塑血肉身躯,他境界虽高,但长时间没有肉身支撑,一身雄浑气机散尽之后,重新开始,就会显得更为麻烦,既然已经到了天火山这样的地方,安全不用考虑,也就不再拖延。

而周迟除去每日写符运气和修行之外,其余时候,就是跟着流火真人闲逛这座天火山。

七山三十二峰,除去那座天火祖山上的仙火峰不能让周迟去之外,其余地方,流火真人都带着周迟看了个遍。

一边带着周迟在山中闲逛,流火真人一边讲起之前没说完的天火山历史,这会儿没了高瓘在一侧让他闭嘴,也没有阮真人在不远处看着,他说起来那些故事,就完全打不住了,有时候周迟都想让这位流火真人停一停,但看着流火真人这么忘我,又只好说服自己,让自己挺一挺。

等到两人今日来到那座观火峰顶,一股炙热感,在此刻扑面而来。

其实本来的寒冬时节,天火山外都有薄薄积雪,就只有这天火山,仿佛夏日一般,这会儿站在这里,看着眼前不远处宛如被烧红烙铁一般的仙火峰,即便是周迟这样的万里巅峰,此刻都觉得燥热。

流火真人指了指那边,笑道:“周道友,那便是仙火峰了,当年祖师爷在那边悟出了不少术法,传承下来,这才有了咱们天火山。”

周迟看着那座通红的仙火峰,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,又看了一眼身侧的流火真人,后者老神在在,看似全然不在意这些热浪,周迟这便询问道:“山中这般热,是否有什么符箓或是秘宝降温?”

流火真人先是一愣,然后这才看向周迟,笑道:“没有,只是我们所修术法,正好汲取天火,体内气机,其实都是如同岩浆一般滚烫的,早就习惯了。”

说话间,流火真人伸出手掌,掌心有一团火焰就此飘荡在掌心。

周迟看着这团火焰,忽然想起一事,询问道:“道门一脉,光说杀伐之术,我听说以雷法为第一,除此之外,好似还有五行之说?”

天火山虽说不在中洲,但的确也是道门一脉,那位天火山的祖师爷,虽然是依仗天火山才创出的崭新术法,但其根本,还是有道门一脉的影子。

流火真人点头笑道:“道门五行为根本,在我们看来,世上每个人都会大道亲向金木水火土其中一类,不过我天火山修士,一律亲火。”

“不亲火,我们也不会将其带上山修行,哪怕天赋再如何了不起,毕竟我天火山的立山根本,还是那座仙火峰。”

周迟点点头。

“不过有此座仙火峰,虽说对修行大有益处,但也有些弊端。”

流火真人倒也没卖关子,而是直白道:“一山上下,大家都好像……脾气暴躁。”

周迟一怔,有些不理解,“阮真人好像脾气就极为温和?”

流火真人摇头郑重道:“道友是没有招惹到山主罢了,这过去那些年,胆敢招惹山主的,或是在山主面前喊出那个称呼的,下场都极惨。道友在山中可以闲逛,甚至就算是欺负了几个女冠都没关系,但万万不可在山主面前喊出那个称呼。”

周迟想着之前高瓘说过的老灯笼三个字,轻轻点头,“记下了。”

……

……

一月之后,周迟在竹楼这边,总算见到了消失许久的高瓘。

这会儿的高瓘,一身白衣,终于又有了一副身躯,容貌还是之前的容貌,这让高瓘自己,倒是十分满意。不过身躯羸弱,跟之前那位云雾境武夫比不上了,甚至这会儿连寻常的年轻人都比不上,用高瓘自己的说法来说,就是好像是昨夜没睡觉,跟女子打架到天明,这会儿三条腿都是软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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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果周迟就又问了问,说是你这么不济事,一晚上就这样了?

然后高瓘便只好改口,说是七日不停,才有这样的光景。

只是说完这个之后,高瓘后知后觉,试探问道:“这位周大剑仙,想来还没有跟女子在床上打过架吧?”

周迟摇摇头。

高瓘骂道:“那你他娘懂个屁。”

这次周迟虽然有些恼怒,但没有拿酒出来喝,因为这会儿高瓘真能喝酒了。

不过没拿酒,周迟还是拿出一样方寸物,是枚小印章,很秀气,递给高瓘。

“这是之前刘符给的,里面装着你那杆长枪,还有你那具尸体。”

高瓘接过来,随手挂在腰间,然后伸出手,“酒给我。”

周迟看了他一眼,没有动作。

高瓘捂住心口,一副被伤到了的样子,“周迟啊周迟,怎么这么小气呢?我送你的那些东西,你自己数数,哪件不值个几百万梨花钱?现在要喝你一口酒,你就这么舍不得?难不成是咱俩到现在如今都说不上是好朋友?你要真这么想,那就当我看错了人,我这双眼睛,好看是好看,但真是不中用,早知道挖了去好了。”

周迟懒得听他在这里演戏,只好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递给高瓘。

高瓘这才喜笑颜开,“我就说嘛,你这位未来的大剑仙不可能这么小气!”

周迟有些无奈,“你好歹是个云雾境的武夫,能不能有点深沉?”

高瓘往嘴里灌了口酒,摇头晃脑,“要是以前你这么说,我不挑你的理,但现在,我这一身修为早就没了,你该叫我什么?”

周迟捂住额头,懒得多说。

高瓘把酒葫芦丢回给周迟,抹了把嘴,“说真的,我的那具尸体,你要不要?”

周迟一怔,看向高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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