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举火焚天 (2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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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杜朝后面招了招手,便有个年轻人小跑着过来,拿了一副京城地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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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用染了郑六耳垂血的黄裱纸包了他的头发指甲一并烧成灰,化入朱砂中,再取一张黄裱纸,沾朱砂画符为引,折一无面目纸人,只点了头两侧耳朵位置,做毕往地图上玉福所在位置一放,低喝一声“去”。
纸人在地图上稳稳站住,稍停片刻,摇摇晃晃迈开步子,直走了二十多步才停下站定。
我拾起纸人,叠好揣进袖子,点了点纸人所停的位置,道:“就去这里,城东。”
小杜面无表情地道了一声好,便领着我们上车,特意把第一辆车的让给我和郑定海坐。
车队即刻发出,直奔城东。
待抵达城东后,我掏出纸人托在掌中,按着纸人所示方向前进,在距离目标位置约一公里的距离停止。
从车上跳下来,我带着郑定海和小杜两人徒步前进,进入一处新建的小区,走进第十二幢第三单元,沿步梯向上,至十二层停下,观察片刻,也不说话,领着两人回到楼下,这才道:“东面那家就是目标,可以进去抓人了。”
我掏出个小包,打开来,里面是一串劣质玉石所雕的平安扣。
这是从王掌柜的店里顺来的,利在等候的半天时间,在上面雕了符,又用药粉浸润,有防迷药避虫邪的功效,临时赶制,不能持久,但用一次足够了。
我把平安扣交给小杜,道:“里面的应该是江湖术士,懂得一些邪门外道的手段。江湖外道手段多数都是迷药阴邪虫属之类的,进去抓捕的人,必须在身上带这样东西,遇到虫子或者其他什么奇怪的东西攻击不要慌,它们不敢接近。你们血气旺盛带煞,只要不近身就影响不到你们。”
小杜也不多问,更没有任何怀疑的表情,应了一声,接过平安扣,转头去安排人。
我便和郑定海站在楼前的一处小亭子里避雪等待。
已经接近黎明,正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刻。
风停了,雪却下得越发大了。
小杜带来人井然有序的四周布控,进入楼内,不闻人声只闻踩碎积雪的咯吱声响。
我把纸人交给郑定海,道:“拿回去烧了,纸灰埋掉,不要落入外人手里。郑公子现在命数衰败,气血亏损,这东西落到懂邪术的江湖术士手里,就是个祸根。”
郑定海拿着纸人仔细端详,道:“这就是法术吗?会了这个,不是想找谁就找谁?”
我说: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,这种术虽然简单,但使用的限定条件也多,也容易受到各种因素干扰。我这次能这么顺利找到人,主要就是以有心算无心,以快打快,找到郑公子,立刻就顺线追踪,不给他们隐藏躲逃的机会。所有的江湖术都是如此,看着唬人,其实不过是纸老虎,不能见光,见了光就不灵了。”
郑定海道:“这话我父亲也说过。所以,他对黄主任说的江湖手段都是障眼法这种说法很认可。在黄主任那种人眼里,怕不是障眼法的法术不多吧。”
我说:“师傅没跟我讲过这些。不过在师傅加入队伍前,高天观也是以诛杀外道术士为己任,向来看不上这些小道邪法。”
郑定海叹息道:“小道邪法,也一样能害人啊。道长,你懂得这么多,害人邪法也一定知道一些吧。”
我摆手说:“这种邪术最终都是害人害己,无论你想做什么,都不要打这种外道邪术的念头。”
郑定海看着我,问:“你跟小六不是朋友,但也不是不相识的路人。小六这人向来眼眶子高,出了京城谁都看不上,他能跟你合伙做事,那就认可你,看在这合伙的情分上,你都不能帮他出口气吗?”
我淡淡地说:“我是出家人,舍七情断六欲,只讲缘法,不讲情分。”
郑定海道:“那么多高功道士都结婚生子,他们怎么不舍七情断六欲?”
我说:“那是因为他们认命,安于凡人的身份,而我没有认命。”
郑定海微怔,问:“你不认命,想做什么?”
我说:“对于这大千世界来说,人如蜉蝣,短短不过一瞬。我,不想做朝生暮死的蜉蝣,想看一看第二天的朝露是什么样子。”
郑定海略有些诧异地打量了我几眼,道:“你想长生?我听说你懂一门法术,叫劫寿术,可以劫一人的寿数给另一个人延寿,靠这个能长生?”
我笑了笑,道:“劫寿术是外道法术,用了会有什么后果,去年过年前就在玉福寺里,我演示过给很多人看,郑公子,赵开来,姜春晓,还有很多其他人,当时都在场。用这种外道法术求生长,不过是镜花水月,看着漂亮,但终究不过是一场空。”
郑定海脸色阴沉地道:“去年那事大家都知道,也都感觉很震撼。想想也是,真要有这种可以让人随意长生的法术,那最先长生的一定是古代的皇帝,没准儿到现在还是秦朝天下,秦始皇当皇帝呢。我父亲就从来不相信这些,所以让他下来,他就下来,不讲任何条件。人人都说他高风亮节,没有私心。嘿,是啊,他没有私心,那我们呢?我们怎么办?看到没有,他这才刚下来,就生出这种事情,连他唯一的亲孙子都有人敢绑敢威胁敢伤害!如果这次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,拿这么几只小猫小狗来顶过去,怕我们这些人也活不了几年了。惠道长,其实这种感受你应该明白。去年传出黄主任去世的消息后,你和小陆元君的处境变化还用我说吗?你去年扬威东南亚,香港开高天观建三脉堂,搞得风生水起,可为什么到九月就急转直下,放弃在香港的一切,回到金城专心修行起来了?如果你还在香港,行动自由的话,牙加达的事情就不会发生,素怀老道长也不会死了吧。”
我沉默片刻,说:“郑先生,对我的事情倒是挺清楚。”
郑定海道:“既然要来找你帮忙,那事前肯定要做些功课。你在海外的事情,没有特意遮掩,只需稍一打听就能知道很多。我甚至还看了几盘录像带。老实说,就算明知道你那是江湖显技的障眼法,亲眼看到也还是震撼无比。如果不是知道你最后老老实实回了金城,怕不是真要以为你是在世神仙了。”
我笑了笑,脸上带出些许苦涩,道:“我终究还是蜉蝣凡人一个啊。”
郑定海道:“这次,帮我,就是帮你自己。我们以后也可以互助互利。你既跟小六有合作,还跟战俊妮有生意往来,将来我们两家的关系完全可以再进一步,更密切一些。这世上,不如意的难事很多,全靠自己来扛多难,找些可靠的盟友才是道理啊。”
我仰天看着落雪,思忖了好一会儿,摸出一枚大钱,道:“看天意吧,花,一切休提。把手伸出来摊开,掌心朝上。”
郑定海有些失望,但还是道了声“好”,将手掌摊到我面前。
我搓了搓指间大钱,看着郑定海,慢慢笑着把大钱放到他掌心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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