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斗法停休的时候,各家元婴们在轩辕峰都有独立的洞府,还开辟了一座集议大殿,本来是供人妖两族坐下来谈判的,谁想人家妖族根本不来,最后只能留给人族自家用了。

此时到了半夜,月朗星疏,大殿内,申屠匡坐在主位,下手处闻万雄和五花和尚闭目养神,更远的后厅里也有人影气息晃动,而台阶右侧,是狐族老者佝偻着背安坐在椅上。

阎龙虎坐在大殿偏侧,见火胤老道把钟紫言领进殿门,吃人般的眼神瞅了一眼钟紫言,对殿中央那狐族年轻一辈的俊朗修士斥声问道:

“你且看看,是不是他?”

那狐族修士转头回望,钟紫言定睛细看,发现此妖身长八尺,一袭火衣,除了一对狐耳没有蜕化,整个面容俊朗异常,剑眉星目,可谓天造。

仔细感受其气机,修为约莫在四阶大成期,人族等闲结丹估计拿捏不住。

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对峙,因为作为掌门,再傻也不会亲自下场去做事。

钟紫言皱眉看了一眼阎龙虎,静默站在大殿中央。

“不是他,伤我族类的乃是一白发老翁。”那狐妖认真看了看钟紫言,摇头转身,继续盯着身旁四具红毛狐狸尸身。

“钟紫言,你门中近日都有谁去过西川口?”阎龙虎蛮横问道。

“未有任何人,我门中弟子没有巡守职务,结丹期同门主要负责应对斗法事宜。”

“那姜玉洲又去了何处?”

“阎前辈,查问行踪的权力,似乎只有执法队和监察使才有吧?”钟紫言凝眸反问。

一股威压席卷来,阎龙虎斥道:“放肆,你胆敢藐视本座?”

钟紫言懒得理他,硬扛着那威压,执礼问向闻万雄:“闻前辈,不知传我前来所为何事?”

闻万雄尴尬一愣:“拘魔宗两位道友举报,有我人族修士假借妖族同道暗害西川口巡值要员,其中牵扯到你家弟子,你可有辩白之言?”

“晚辈素来敬仰您处事公允,自古公堂之上谁检举,谁举证,不知申屠宗主可有证据此事和我家有关?”

申屠匡即是南域宗长之首,又是当下开辟战争行军的主要执行人,眸子里古井无波:“钟师侄,是龙虎讲说死者与你家有大仇怨,当下也只是唤你来证明清白。”

说罢,他转而冷面向那狐族老者道:“望岳道友,似这般对峙,难有结果,还请你速速给个交代。”

老者苍老的声音响起:“不知贵宗需要怎样的交代?”

阎龙虎恨恨道:“杀人偿命,自然是以命来抵。”

谁料,那殿中凶手年轻气盛,只有一股桀骜狡诈,对着自家老祖叫屈道:“大祭司,若要杀人偿命,也该是他们偿命。”

阎龙虎剑指长伸,“好胆,妖…你这小狐,杀我属下七人,安敢倒反天罡,指黑是白?”

“杀你七人,也不过一千五百年的寿数,我族中兄弟各个修行八百年,所耗天材地宝、日月精华无数,你当怎么算?”红狐毫无惧意,头脑格外清晰。

“你!”砰的一声,阎龙虎一掌拍碎身旁石桌,就欲要站起身。

“够了!”却见申屠匡一股威压席卷全场,此人不愧贵为拘魔宗宗主,所散发威压直接教钟紫言和那狐狸重重跪地,膝盖砸在地板上传来刺骨的疼痛。

阎龙虎被自家宗主制止,只得憋气坐下。

“眼下两族盛会正隆,此等切磋矛盾,便都各自认下罢,但你狐妖一族不在自家地盘值守,跑去西川口巡狩,未免有渎职生事之疑,本宗惜妖族修行不易,望岳道友可愿割一座二阶灵地作为罚资,以正军规?”申屠匡冷面凝对。

殿中小狐仍然桀骜呢喃:“凭什么?”

而被唤做望岳的老狐苍老身影咳嗽片刻,“也好,也好。”

二阶灵地有价值高低之分,普通的二阶灵地其实值不了多少钱,肯定是没法跟结丹修士性命相比的,这其实也就是双方互相给个台阶。

“既如此,此事就此作罢,适逢两族开辟大事,莫因这些旁枝末节伤了和气。”申屠匡说罢,就打算送客了。

谁想阎龙虎插嘴问向殿中央:“钟掌门,你说此事与你无关,开辟战争尚未启动,你家弟子前后两次进出平原谷,又是为何?”

感受到威压撤去,钟紫言心平气和回应:“幸得申屠宗主和闻前辈给了我家斗法席位,前几日门下弟子抽了一座五阶灵地,此富贵扎手异常,如何不教晚辈派人去提前布局?”

闻万雄和申屠匡眼神微动,异色闪过。

“这里我倒是要说一番实情,当日我门下弟子常自在抽中灵地,阎前辈来我家观战台做客,先是以收徒邀买,后又以权职威逼,非教我将灵地卖给你,不是欺我门中无人,又是哪般?”

钟紫言顺便朝那妖族老者拱手,“今日有望岳前辈当面,妖族同道在场,晚辈本不欲说出委屈,但诸位可知,我派出去的那第一波弟子,前后遭遇两次埋伏,各个身负重伤而归,此间事,有何公论可言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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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紫言说着,眼角两行清泪滴落,禀手拜向申屠匡:“想我赤龙门本潜心安居清灵山,是为闻前辈和申屠宗主征令,才驱动全派战力齐聚于此,自斗法大会以来,前后已帮人族胜了三场,单论贡献,称得上不负征召,如今阎前辈如此苦苦相逼,岂不令人心寒?”

末了,他又掷地有声问道:“如此行事,但教东洲诸派知晓,谁还愿意出力?”

主位上申屠匡面若冰霜,冷冷看着钟紫言。

阎龙虎气急败坏:“住口,你有什么证据是我派人害你家弟子?”

“正是因为没有凭证,晚辈才忍气吞声,自咽血水,可前辈无凭无证,教我传来此地,牵强扯入毫不相干的事里,未免欺人太甚了吧?”

阎龙虎怒火中烧,“你你……”

“好了,钟师侄,此事本宗会着重惩罚龙虎师弟,你派乃拘魔宗附属骨干,大战临头,只管安心效力,旁余麻烦,我会为你扫除。”申屠匡音如金石,掷地有声。

“万谢申屠师伯!”钟紫言纳头便拜。

申屠匡转而向狐族老者道:“望岳道兄,此事已了,不如到后殿小酌几杯,还可就开辟事宜详细商谈一二?”

那老狐呵呵一笑,苍老嗓音说着摆手:“老夫年迈,熬不得时辰,今日就此打住吧。”

他佝偻着身子起身,拄着骨杖缓缓走出大殿,那红狐妖修深深看了一眼钟紫言,把自家族人尸体收入囊袋,跟着老狐离去,火胤老道随附相送。

殿中只余下钟紫言跪着,申屠匡沉默良久,寒声问道:“钟师侄,你可知罪?”

“晚辈知罪,不该当着外族提及本族事,实是方才情难自禁,没收住。”钟紫言回道。

申屠匡冷哼一声,“你家还要出战几场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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