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竟疑之(刚开,想一次看打完的可以攒攒) (1 / 2)
请看小说网www.qingkanxs.com
区区几队劲卒,修为多是腾龙,提刀难破油皮,可他们代表的是齐国!
辰燕寻不能还手,否则重玄胜更能借题发挥。但也不能被一群武卒就这么砍走了——逃跑就是认罪也认追杀,先不说把后背留给这些恶贼是不是明智之选……他的最后一步,还要在台上完成!
以人道之光为引,在此人道极盛之时,受举于人道洪流,填平时代旧憾。他才能够真正开始跃升。
在这样的时刻里,他再没有什么可保留的。提声高呼:“素知黎皇德昭!时代初开而有君名,天下固势能起西北。您是长者,也是明君!今主裁骄横,法家无理,霸国公侯以势压!您不出来说句话吗?高处不胜寒,此般高台凉我心,还请您主持公道!”
谁也没有想到,燕春回的后手是洪君琰。
但他开口之后,好像也并不太让人意外。
洪君琰蓄积了这么久的力量,只是风平浪静地练了几年兵,并未与哪家争勇,他是个有大定力的!若没有足够多的准备,怎会轻易来观河台上争锋?
先者谋荆,蠢蠢欲动,后者窥雍,按捺不住。后来观河台上争位,已经把“今求霸名”这四个字,写到了脸上。
相较于祸国之罗刹,革天下之平等国。燕春回这样一个行有分寸的绝世强者,才是他能够摆在明面上的盟友。
虐杀凡人,凌压百姓,倒都是些小问题,交代得过去。
双方都于观河台有所求,都不免要和既有秩序交锋,自是天作之合。
辰燕寻这边一开口,谢哀即刻飞身向高台。
“博望侯太心切了!”这哀而欲碎的女子,双手一张,立结霜雪,将那些扑飞向高台的齐国劲卒,都定在空中。
幽冷地道:“观河台是演斗之所,岂能成兵戈之地?”
她不太擅长说话,把耶律止写给她的词儿念出来,便定在台前——戴着半边脸面具的耶律止,此刻正在观战席。
他当年惨败于黄舍利之手,被一杵砸塌了半边脸,誓言“仇不复则脸不复”,一定要赢回来……然后就一直戴面具到现在。
可以预见余生都无法揭开。
但他惨败观河台后,性格倒是稳重了很多,更兼心思缜密,在黎国的年轻一辈里,算是智囊般的角色。
当时当刻,重玄胜出乎意料地代表齐国下场,也只有以国家的名义才能拦住。不然来再多人,也只是等着和辰燕寻一起挨打。
姜望的目光从谢哀身上掠过,落到了洪君琰身上。
洪君琰予他以宽慰的眼神:“姜主裁!专注比赛,莫为小事分心。辰燕寻若真有问题,交给法家去惩他。”
内府场的半决赛的确还在进行。
虽然被夺去了许多关注,宫维章和诸葛祚的才华仍然耀眼。
“燕春回非无谋之辈,也并不缺少定力。敢来观河台行此一搏,必有倚仗。”姜望慢慢地道:“我一直在想,支持他的人是谁,原来是陛下。”
“姜老弟啊!朕并不支持他,朕支持的人是你!从头到尾,自始至终!”
洪君琰嘴上的表达,和他坐着的位置,从来都是鲜明的。
一开始就没有坐稳龙君的位置,被魏玄彻蹭了一身泥。罗刹明月净那边行动也已经失败,景国又掀开荡平孽海的谋划,平等国未见得还能掀起什么风波……
燕春回已经是他不多的选择。而姜望不久前已经拒绝了他!
现在该怎么选,难道还需要犹豫吗?
“你主持黄河之会,黎国第一个支持!本次大会的种种规矩,黎国也都严格遵守。正赛名额更是你怎么说,就怎么算。我家尔朱贺,对你执礼甚恭,以弟子自居。朕逢人便说,你我相交莫逆!”
“只是观河台终究是个讲理的地方。”
“辰燕寻威胁齐国了吗?朕没有看到。”
“反倒是博望侯,小言大怒,动辄喊打喊杀……不免有仗势欺人之嫌。”
他的衣袍荡漾如海,声音则厚重如山:“咱们在台上立规矩,得让天下人看道理。你说是不是?”
“这样啊!”重玄胜高声截断了洪君琰的堂皇,却拿小眼睛去瞧辰燕寻:“你当真没有威胁齐国的意思吗?”
“绝无此意!”辰燕寻立即又诚恳起来:“我对东国天子一向敬重!临淄也是我非常喜欢的城市。”
“那是本侯误会了。”重玄胜笑着摆了摆手:“你们聊你们的。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。”
他又眯着眼睛问:“谢真人,要把本侯的卫兵,定到何时?”
姜望逢大事有静气,但囿于黄河之会本身,不一定真能将燕春回剥个干净。吴病已虽然有力也够强硬,终究三刑宫在观河台,并不能一锤定音。
这是六国天子法相降临的天下台,真正的声音只来自国家力量。
他料想燕春回还有后手,才一下子提起国器,没头没脑地砸过去,果然砸出来洪君琰。
但他这番行为,毕竟没有得到天子授意,说严重点,有绑架国器为私谊的嫌疑——虽然事实就是如此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
今日之后他将很难代表国家出使,他在皇帝心里必然大大地减分——这也都是准备好承受的代价。
只是洪君琰既然站到了台前,他这个齐侯,就该坐下了。
齐国虽不可能畏惧黎国,但与黎国交恶,怎么都不符合齐国的国家利益。
他也要揣摩着天子的脾气行事——
若是能够没头没脑地砸杀了燕春回,齐帝大约也就默许了。
但在燕春回这么难拿捏的情况下,还想跟黎国剑拔弩张,不遗余力地为姜望站台……天子一怒,临阵换帅也不是不可能。
他不会把自己看得太重。
世袭罔替的公侯,皇帝又不是没宰过。
就停在这里,恰到好处。
燕春回也不得不捏着鼻子陪他演戏,把洪君琰送回座位。而他只要还坐在这里,就还有机会做些什么。
谢哀不言语,只是化霜解冻送人归。
齐国劲卒刚下台,辰燕寻便对吴病已一拜:“宗师问责于我,我心战战,不胜惶惑!先且不论证据何在,但想请问吴宗师,观河台是天下人的观河台,今列国在座,三刑宫欲行哪家之法?”
吴病已面无表情,只是大袖一挥,一枚枚竹简顷时飞天而起,竟然密密麻麻,譬如倾雨。
“灭家,屠门,血祭,凌虐,拆尸,解魂……乃至生扒皮,活扒骨,寿人心!”
“人魔的罪状,这些竹简写不下!”
随着他的陈词,一条条罪状,清晰地悬照在现场,也映入太虚幻境,各地天幕。
“你可以说传道贤愚不由你,满门皆祸你无责。但跟你有关的事情,这里也都整理。”
吴病已随手抽出一枚竹简,如法剑一竖向辰燕寻去:“且看这条——余南箕的弟子奉你血占之术,你欲究此术,责陈国主奉你童男三三,童女九九。这些孩子,哪里去了?此事有陈国主之言证,有当年秘密负责此事的陈国户部侍郎、有当年失子失女之家为事证,还有被直接删名的人口黄册,作为物证!你能辩解吗?”
“公孙宗师仗法剑而不责,是因为没有预期你在台上,没有准备好相关证据。法家之刑,不由心证。”
“我为了治你的罪,亲自跑了一趟陈国。我的弟子卓清如,现在还在那边搜证——非有三五月,恐难全功。你做了好多事情!”
“纵然天下无恒法,想来人间有定规。”
他重重地一拂袖:“无论哪国哪家的法,你也该死!”
-->>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